一个国家的经济增长往往依赖和伴随信贷扩张。但危机后，西班牙成功实现了由信贷依赖型到无信贷增长的转变。2014年—2017年间，西班牙信贷增速持续为负，实际经济增长却连续三年超3%，在欧元区主要国家中一骑绝尘。如何理解西班牙的无信贷复苏？背后发生了怎样的故事？通过对西班牙国民经济账户的分析，我们发现，西班牙无信贷复苏的成功经验主要在于通过结构性改革和放松货币政策为企业减负，使企业内源融资能力增强。同时通过经济结构转型，投资效率大幅提升。当下，我国也面临降低杠杆率和解决债务问题的现实压力，西班牙故事启示我们，未来中国可从降低企业税收和地租负担、推动经济转型升级等方面着眼，增强企业内源融资能力，改善投资效率，实现和谐去杠杆。

持续去杠杆的增长明星

危机前（2000年—2006年），西班牙政府奉行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过度依赖房地产作为经济增长的引擎，经济增长高度依赖信贷。实际GDP同比增速平均为3.8%，但银行对私人部门信贷同比增速却高达20%（见图1）。危机后，伴随房地产泡沫破裂，银行业出现深度调整，信贷对增长的支撑作用明显减弱。过去五年中，西班牙银行对私人部门信贷同比增速持续为负，信贷占GDP比重由2012年年底的156%降至107%，居民和非金融企业的债务占GDP比重分别降低20个和37个点，降至66%和132%。但是同期经济保持稳健增长，2017年实际GDP增速达3.1%，连续第三年超过3%，继续领跑欧元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