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税改纷争不断：富州民主党研究“漏洞”作为回击

对于生活成本和地方税率双高地区的居民，新年生效的美国联邦税改可能并不令人高兴。主要是由于州和地方个人所得税及房产税，一共只能有1万美元参与联邦税的抵扣。

据《纽约时报》，纽约、新泽西和加州等较为富裕州正考虑挑战联邦税改的部分条款，要么修改该州税法允许居民“合法利用”联邦税改的漏洞，要么打算挑战特朗普税改的合宪性。

民主党为主的富州探索对抗税改方法

华尔街见闻曾提到，纽约州打响了第一枪。纽约州长Andrew Cuomo在12月22日特朗普签署税改入法的当天，也签发了一份行政令，允许纽约州居民在2017年底预缴2018年的房产税。

他在上周接受特朗普“死敌”CNN采访时表示，纽约正在考虑修改州税法来回应联邦税改，并高度怀疑联邦税改可能违宪，共和党的真正意图是伤害纽约和加州等民主党大本营和美国经济引擎。Cuomo最新表态称，将在1月中旬推出州版财年预算时，提供重新设计州税的详细方案。

《纽约时报》指出，允许税率较高州的居民提前缴纳房产税，来争取2018年4月申报2017年联邦退税更多优惠的举措影响有限，相关州政府还在寻找长期的解决方案。例如可能不再征收州和地方层面的个人所得税，转而由企业以工资税(payroll tax)的形式“帮”员工缴税，这样在新税法下还能全额参与联邦税抵扣。

其他变相帮富州居民减税的建议更为复杂。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法学教授Kirk Stark认为，州政府可以鼓励居民向各州政府捐款，这种慈善捐助仍可全额参与联邦税的抵扣。此前有些州已允许居民把对私立学校的捐款算作已经缴纳的州税，早就全额参与了联邦税抵扣。

这一提议据称得到了加州参议院民主党领袖Kevin de León的关注，他正在找Stark教授参谋相关议程，计划推动相应的州立法来减少联邦税改影响，2018年中期选举还打算竞选美国联邦参议员。报道称，还有学者建议合法化娱乐性大麻产业并征税，来提振州和地方财政收入。

特朗普税改为富州制造财政预算困难

不过按照上述设想来修改州税法也会带来问题，例如为企业制造更多负担，可能很难吸引到优质企业入驻富裕州，进而提振雇佣水平等。更何况还会面临来自美国国会和白宫的不满。

为此，富裕州有的立法议员建议，不如直接降低当地的税率更为直接。但也有分析指出，很难有足够的州和地方层面减税来抵消联邦税改的影响，因为富裕州除了税率较高，还面临生活成本和房屋价格高企等现状。就算州税率相同，也会有更多富裕州业主的房产税超过1万美元上限。

而且，降低当地税率会减少地方政府的财政收入，进一步削减对公立学校、公共交通系统和助贫项目等公共服务的拨款水平。据财经媒体CNBC，纽约州和新泽西州本打算对年收入超过百万美元的富人加税，以此来支付地铁和公立学校系统的更新费用，但在新税改冲击下可能会暂缓实施。

这也是全球最大对冲基金桥水创始人达利欧的担忧。他曾在12月初撰文称，税改势必加剧美国已发生的“税收迁移”现象(tax migration)，也造成财富与机遇在不同收入阶层间的进一步分化，主要由于取消州和地方税收在联邦税的扣除项目(SALT)引发。

“高收入者搬走，导致高税收地区的房产价值下降，抬升当地的居住成本并减少消费支出，当地经济和财政状况恶化，加剧社会不同阶层的关系紧张，反过来促使高收入者的搬走。”

华尔街见闻曾提到，美国最大的房地产行业组织——全美房地产经纪人协会(NAR)首席经济学家Lawrence Yun上周警告称，税改可能让高税率地区高价房屋的买家更谨慎，“预计加州、新泽西、纽约和康涅迪格州的部分房价会下跌5%-10%。”

挑战税改合宪胜率不大 民主党转而关注中期选举

此外，通常作为民主党大本营的富裕州，还想在法律层面质疑美国税改的合宪性。除了上文提到的纽约州，1月即将上任的新泽西民主党州长Philip Murphy也在12月20日怀疑税改违宪。根据美国宪法第16号修正案，参与联邦纳税的个人所得(income)被定义为“缴纳过州税之后的收入”，等于确保了州与地方税收纳入联邦税扣除的合法性。

但很少有法律专家或学者认为这种挑战会成功。芝加哥大学法律教授Daniel Hemel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表示，除了法理证据可能不足，民主党也应该避免短视的陷阱，因为该党派的长期诉求是增加联邦政府提振收入的能力，导致现在对联邦税改的挑战陷入自相矛盾。

同样受到税改打击的美国东北部富州康涅狄格州的预算办公室主任Benjamin Barnes表示，民主党先赢得11月的国会中期选举更重要，因为这是挑战特朗普税改最有效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