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资本增值失灵与西方工业化时代的终结
发布:2012-10-16
编辑:2012-10-16
与历次金融危机相比,这次金融危机是工业经济进入到金融资本发展阶段后发生的危机。2001年美国高科技泡沫的破裂,标志着在第三次技术革命中成长起来的知识资本,作为世界经济增长的引擎功能开始丧失。正是在这样
与历次金融危机相比,这次金融危机是工业经济进入到金融资本发展阶段后发生的危机。2001年美国高科技泡沫的破裂,标志着在第三次技术革命中成长起来的知识资本,作为世界经济增长的引擎功能开始丧失。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一种引领世界经济增长的新资本形态开始登上世界经济的舞台,这就是21世纪以来快速成长的金融资本。1980年全球金融资产只有12万亿美元,与当时的GDP规模相当。2007年全球GDP为54.5万亿美元,但全球的金融资产却达到230万亿美元,是当年GDP的421%。2008年底美国的金融资产总量和英国的金融资产分别占GDP的1020%和1298%。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美国的核心产业是制造业。到2007年,为美国创造财富的核心产业是金融、房地产业。金融、房地产服务业创造的产值占美国GDP的比例,从20世纪50年代的11.4%上升到2007年的20.66%。金融危机前,美国金融、房地产服务企业利润总额占美国企业利润总额的40%以上;美国标普500强企业的总利润中也有25%—35%是由金融和房地产服务业创造的。无论是马克思的论述,还是列宁在经典著作《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中,都从不同的角度论述了金融资本垄断是资本主义发展的最高阶段。虽然马克思对资本主义走向终结的预言在马克思主义诞生之后的百年中迟迟没有应验,但并不是马克思关于资本主义研究的基本理论有误,而是马克思和列宁所讲的金融资本垄断的经济发展阶段一直没有到来。近代以来周期性发生的金融危机,都是属于占主导地位的实体产业资本所引发的金融危机。在工业经济演化过程中,只要创造社会财富的资本形态不是金融资本,而是其他产业资本,那么工业经济的生命力就不会终结。为什么金融资本阶段是工业经济发展的最高阶段,就是因为金融资本在创造社会财富上的失灵。
下一个热点板块已被曝光! 这些股很可能快速翻番! 本周可能是最后建仓良机? 千亿资金进场疯抢股名单 经济学的常识告诉我们,资本增值是否失灵,一个最重要的标志,就是资本增值结果是否形成了满足人类社会需求的财富总量的增长。而最终满足人类社会需求的财富形态,不是GDP化的价值,而是具有使用价值形态的财富。无论被当代人类追捧与看好的证券市场在实现财富增值上有多么巨大的吸引力,如果股票对应的实体经济创造的具有使用价值形态的财富没有真正增加,股票市场交易就是零和交易。在现代市场经济体系中,作为交换中介的货币演化而来的金融资本,它并不承担财富的创造功能,而只承担着财富的实现与分配功能。承担创造财富功能的是实体产业资本。所以,这次金融危机,并不是目前普遍认为的金融资本在承担交换中介功能中的失灵,而是金融资本所承担的财富创造功能的失灵。
资本进入到金融资本阶段后,不仅会出现财富创造上的失灵,还会导致科技创新的失灵。不论是在产业资本形态阶段,还是在知识资本形态阶段,资本的自我增值之所以能够不断合成满足人类文明进步的社会财富的增长,还在于资本增值中成功地吸收了人类科技创新的成果。但是科技创新在金融资本增值中却出现了失灵。进入21世纪以来,随着金融资本统治世界经济的地位的形成,出现了一种新的创新,这就是“金融创新”。进入21世纪,来自华尔街的“金融创新”带给人们的是CDO?债务抵押债券?、CDS?信用违约掉期?、ABS(资产抵押证券)、自动化交易等等。金融创新的结果是金融资本的价值成倍扩张,虽然它与GDP增长有关,但它与实体经济的增值、就业无关。这就是发生在21世纪支持GDP增长的所谓“创新”。
在这样一种背景下,我们对这次金融危机的反思与认识,就不仅仅是一个如何加强金融监管的问题,而是如何让笼罩在世界经济上空的庞大金融资本回归本位的问题。只有让金融资本从创造财富的主体地位,重新回归到其本来为经济服务的中介位置,使世界经济增长回归到实体产业资本主导的经济中来,当代世界经济才能最终走出这次金融危机的泥淖。
现在的问题是,代表工业经济的西方发达国家能够回去吗?已经进入金融资本阶段的西方发达国家,重新回到实体经济上来,必须回答两个问题:
一是西方发达国家向实体经济的回归,不可能回归到早在20世纪80年代,已经转移到发展中国家的那些实体产业上来。从20世纪80年代以来,西方发达国家之所以把许多实体产业转移出去,是因为受到本国高成本的约束,失去了在这些产业上的优势之后做出的选择。奥巴马上台后,曾雄心勃勃地要让美国回到实体经济上来。但要实现奥巴马的理想,有一个前提,就是美国必须重新回到封闭的经济体系,才能保护美国的高成本实体产业。这样做等于历史的倒退,不仅美国的消费者不愿意,也会遭到国际社会的反对。受进入工业经济高级阶段形成的高成本约束,尽管急于走出危机的西方发达国家很想向回走,但经济发展的客观规律不允许其向回走。
二是目前兴起的新能源革命与低碳经济,尽管为西方发达国家在更高的层次上回到实体产业提供了契机,但受到既得利益的束缚,也使这种上升困难重重。由于工业经济对生态环境与能源的过度透支,导致能源与环境危机,所以在应对能源与环境危机中,一个新的资本形态正在浮出水面,这就是生态资本。但是,要使生态资本能够承担历史赋予的责任,生态资本的增值必须在一个全新的经济模式中进行,而不是依仗目前的工业经济模式。所以,如果不对工业经济以来形成的市场经济模式进行改革,生态资本的增值就会偏离其使命,继续在工业经济模式的轨道上滑行。
目前西方发达国家纷纷进入到生态资本领域,但已经身陷金融危机的西方发达国家,不仅不能够以新的经济模式来迎接生态资本增值,而且正在死灰复燃地希望能够把生态资本还原为金融资本来经营。这就是目前正在兴起的低碳交易、低碳美元化。如果按照这样一种模式走下去,我们不仅不能通过低碳经济使人类走出危机,反而会陷入到另一个低碳交易的危机中而难以自拔。